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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的四维统一

2024-03-12 17:23:55 学术研究. 2024(01) 陈金龙字号【大中小】

摘要：文化自信是文化主体对自身创造或拥有的文化所具有的信心和信念，是一种积极、稳定的心理状态。坚定文化自信是习近平文化思想具有原创性的内容，既诠释了坚定文化自信的重要性、文化自信的内涵与特点，又阐明了坚定文化自信的路径和方法。就其特点而言，实现了历史自信与文化自信、文明自信的统一，文化自觉、文化自信与文化自强的统一，历史、现在与未来的统一，民族立场、世界眼光与人类关切的统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的四维统一，诠释了文化自信形成和发展的内在规律，为新时代坚定文化自信提供了理论指南和实践指引。

关键词：习近平文化思想；历史自信；文化自信；文明自信；文化自觉；

文化自信是文化主体对自身创造或拥有的文化所具有的信心和信念，是一种积极、稳定的心理状态。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的基础上，提出文化自信的概念，形成“四个自信”的表达。坚定文化自信是习近平文化思想具有原创性的内容，既诠释了坚定文化自信的重要性、文化自信的内涵与特点，又阐明了坚定文化自信的路径和方法。就其特点而言，实现了历史自信与文化自信、文明自信的统一，文化自觉、文化自信与文化自强的统一，历史、现在与未来的统一，民族立场、世界眼光与人类关切的统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的鲜明特征，揭示了文化自信生成和发展的规律，为新时代坚定文化自信提供了理论指南和实践指引。

一、历史自信与文化自信、文明自信的统一

历史是文化、文明生成的载体，先有历史后有文化与文明，历史自信是文化自信、文明自信生成的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建立在历史自信基础之上，并升华到文明自信的高度。

作为文化自信生成的基础，历史自信包括对中华民族发展史、中国共产党历史的自信。中华民族历史悠久，创造了灿烂文明，为人类文明发展进步作出了杰出贡献。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等重大工程的研究成果，实证了我国“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1三个不同时间坐标，既表明了中华民族历史的久远，也诠释了人类史、文化史、文明史演进的内在逻辑，说明了文化与文明之别。文化来源于人类最初的自觉创造活动即农业耕作的出现，文明是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即产生了不从事农业人群聚居点之后的产物，也就是说，文明的产生与社会分工、城市的出现相伴随。同时，文化包括人类活动的一切成果，其中既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文明一般专指人类活动的积极成果。文化具有特殊性，文明具有普遍性。2中华民族是勇于创新、善于创新的民族，在天文历法、数学、农学、医学、地理学等众多科技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有统计资料显示，16世纪以前世界上最重要的300项发明和发现，我国占173项，远超同时代的欧洲。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发展历史上长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我国思想文化、社会制度、经济发展、科学技术以及其他许多方面对周边发挥了重要辐射和引领作用。”4这是中华民族发展史自信的表达，为文化自信、文明自信的生成奠定了重要基础。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第三个历史决议，对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重大成就、历史意义和历史经验进行了系统总结，特别是凸显了新时代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发生的历史性变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百年来，党团结带领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持续奋斗，创造了彪炳中华民族发展史、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史、人类社会发展史的奇迹”。5这是基于大历史观对中国共产党历史进行的评价，也是中国共产党历史自信的表达。“中国共产党人的历史自信，既是对奋斗成就的自信，也是对奋斗精神的自信”，6以伟大建党精神为源头的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成为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共产党历史自信为生成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自信奠定了重要基础。

文化自信是文化创造主体在历史自信基础上生成的对于文化历史积累、现实成就、发展前景的自信，是推动文化发展的精神力量。2014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时指出：“要讲清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渊源、发展脉络、基本走向，讲清楚中华文化的独特创造、价值理念、鲜明特色，增强文化自信和价值观自信。”7这里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积累、独特价值，提出了文化自信的概念。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8这是对文化自信作用的定位，并将坚定文化自信作为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的根本。2016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三次集体学习时提出，“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9由此形成“四个自信”的表达。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全党“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并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10这是对文化自信特点的概括，坚定文化自信成为实践要求。2016年11月，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对文化自信的重要性作出了更加清晰的定位，认为“坚定文化自信，是事关国运兴衰、事关文化安全、事关民族精神独立性的大问题”。11“三个事关”诠释了坚定文化自信对于国家、民族发展的重要性，彰显了文化自信的价值。

基于历史自信而生成的文化自信，主要包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信。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在长期生产、生活实践中的创造和积累，对中华文明的形成和延续、国家统一局面的建立和维护、多民族和合一体大家庭的形成和巩固提供了文化底蕴和精神支撑。在习近平总书记看来，中华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中华民族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12“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13正是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于民族、国家、人民的重要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如果丢掉了，就割断了精神命脉。”14这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历史魅力和当代价值的定位，表达了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

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过程中形成的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既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又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风貌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鲜明特质。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表达了对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信。比如，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中，对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进行了总结，认为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跨越时空、历久弥新，集中体现了党的坚定信念、根本宗旨、优良作风，凝聚着中国共产党人艰苦奋斗、牺牲奉献、开拓进取的伟大品格，深深融入我们党、国家、民族、人民的血脉之中，为我们立党兴党强党提供了丰厚滋养”。15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是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对其内涵、价值的厘定，表达了对于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集中体现，“把涉及国家、社会、公民的价值要求融为一体，既体现了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吸收了世界文明有益成果，体现了时代精神”，16这是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涵、功能的自信，也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自信的表达。

文明自信是基于历史自信、文化自信而生成的对于中华文明的信心和信念，是文化自信的升华。2019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首次提出“文明自信”17的概念。文明自信包含对中华文明发展历程、突出特性、历史地位的自信。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中华文明历经数千年而绵延不绝、迭遭忧患而经久不衰，这是人类文明的奇迹，也是我们自信的底气。”18中华文明的悠久历史、深厚积淀，是文明自信形成的基础和依托。对于中华文明的特性，习近平总书记从“突出的连续性”“突出的创新性”“突出的统一性”“突出的包容性”“突出的和平性”五个方面进行总结和概括，这是基于大历史观审视中华文明发展历程、表现形态、思想内涵、价值追求而进行的高度概括，揭示了中华文明的发展规律。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体现了中华民族的精神品格，彰显了中华文明的独特优势，是习近平总书记对于文明自信的自然流露。中华文明不仅促进了中华民族的历史发展，而且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发展进步。欧洲启蒙思想家从中华文明吸收了思想智慧，印刷术、火药、指南针在西方的传播，产生了“膨胀”效应，促进了资本主义的产生。习近平总书记引用英国哲学家培根对印刷术、火药、指南针的评价，来诠释中华文明的历史地位。在培根看来，“印刷术、火药、指南针，这三种发明曾改变了整个世界事物的面貌和状态，以致没有一个帝国、教派和人物能比这三种发明在人类事业中产生更大的力量和影响。”19习近平总书记借用培根的评价来说明中华文明对世界文明发展的贡献，字里行间凸显了对中华文明历史地位的自信。中华文明的影响不仅体现在历史，更体现在当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如果没有中华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国特色？如果不是中国特色，哪有我们今天这么成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只有立足波澜壮阔的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史，才能真正理解中国道路的历史必然、文化内涵与独特优势。”20中华文明赋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深厚底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彰显了中华文明的当代价值。

历史自信与文化自信、文明自信的统一，诠释了三者的内在关系，揭示了文化自信的生成逻辑。

二、文化自觉、文化自信与文化自强的统一

文化自觉是文化创造主体对文化的自我评价、自我反思和理性审视，既能清醒认识自己创造或拥有文化的长处和短处，又能准确定位文化发展目标、选择文化发展道路。文化自觉的主体可以是民族、国家和政党，也可以是个体和群体。文化自强是基于文化自觉、文化自信生成的对于民族、国家文化繁荣、文化强盛目标的向往和追求。文化自觉是文化自信形成的认识前提，文化自强是文化自信的目标追求，文化自觉、文化自信与文化自强的统一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的显著特点。

文化自觉是文化自信生成的认识前提，没有文化自觉，就无法生成文化自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是具有高度文化自觉的党”，“从成立之日起就把建设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中华民族新文化作为自己的使命，积极推动文化建设和文艺繁荣发展”。21文化自觉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作为责任型政党的使命和担当，也确立了党对文化领导权的认知基础。文化自觉的重要表现，是对文化地位、作用的清晰定位。习近平总书记对于文化在国家发展、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过程中的地位有清醒的认识，“文化兴则国家兴，文化强则民族强”，22“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人类社会每一次跃进，人类文明每一次升华，无不伴随着文化的历史性进步。”23这种对于文化在国家、民族和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地位、作用的科学定位，是文化自觉生成的逻辑起点，也是文化自信生成的认知基础。

文化主体性既是文化自觉的体现，也是文化自信生成的依托。文化主体性是指在文化发展过程中能保持自主性、独立性、主导性，可从文化创造主体性、文化道路主体性、文化内容主体性三个层次来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任何文化要立得住、行得远，要有引领力、凝聚力、塑造力、辐射力，就必须有自己的主体性”，“有了文化主体性，就有了文化意义上坚定的自我，文化自信就有了根本依托”。24文化自信来自文化主体性，文化主体性关系文化命运。就文化创造主体性而言，人民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者和传承者，也是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创造者和实践者。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人民是具有伟大创造精神、伟大奋斗精神、伟大团结精神、伟大梦想精神的人民，“波澜壮阔的中华民族发展史是中国人民书写的！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是中国人民创造的！历久弥新的中华民族精神是中国人民培育的！”25人民的实践创造、实践智慧经过总结提炼，凝聚而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在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积累的实践智慧、实践经验，凝聚而成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人民的创造性、主动性是文化主体性的重要体现。要坚持文化道路主体性，就要坚持走自己的文化发展道路，掌握文化发展的主动权、领导权。不同国家由于历史积淀、文化传统、现实国情不同，文化发展道路并不完全一样，中国的历史传统、现实国情和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决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不能简单模仿或照搬他者模式。就文化内容主体性而言，在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过程中，形成新的文化生命体，并确立文化主导地位，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形成是文化内容主体性的集中体现。文化主体性是文化自觉的内在要求，也是文化自信生成的深层支撑。

科学总结和概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既是文化自觉的体现，也是文化自信生成的重要依据。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从不同维度、不同侧面揭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比如，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代表大会开幕会上的讲话中，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哲学思想、人文精神、教化思想、道德理念进行了系统总结；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思想精髓，从大同理想、大一统传统、德治主张、民本思想、平等观念、正义追求、道德操守、用人标准、改革精神、外交之道、和平理念等方面进行了概括；党的二十大报告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从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进行了诠释。这些总结和概括展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既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文化自觉，也表达了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

坚定文化自信的目的在于实现文化自强。在习近平总书记看来，“自信才能自强。有文化自信的民族，才能立得住、站得稳、行得远。”26文化自信是文化自强的前提，文化自强是文化自信发展的必然结果。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文化是其中重要组成部分。到21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发展目标，实际上包含建成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自信。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推进文化自信自强”，“增强文化自信，围绕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27并进行了战略部署和具体安排，包括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广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高全社会文明程度、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这些部署和安排，蕴含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自信，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具体路径。

文化自觉、文化自信与文化自强的统一，诠释了文化自信生成的认知条件、深层机理和目标追求，揭示了文化自信的生成规律和发展走向。

三、历史、现在与未来的统一

历史是昨天的现实，现实是明天的历史，历史、现在与未来是相通的。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基于历史、立足现在、着眼未来，是历史、现在与未来的统一。

文化自信是建立在中华民族历史发展、文明积淀基础之上的。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历史是“教科书”“营养剂”，中华民族历史发展创造的中华文化、中华文明，为文化自信提供了深厚的历史支撑。坚定文化自信，离不开对中华民族历史的认知和尊重。在习近平总书记看来，历史是一面镜子，从历史中能够更好看清世界、参透生活、认识自己；历史也是一位智者，同历史对话能够更好认识过去、把握当下、面向未来。28同时，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是建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文化建设历史成就、历史经验基础之上的，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生成及其作用的发挥，为文化自信的生成提供了历史支撑。

文化自信是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现实而生成的自信。“中华文化既是历史的、也是当代的”。29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自信，既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积淀，又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现实意义，通过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新的文化生命体，形成新的文化形态。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生成依托的现实，主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现实。党的第三个历史决议指出，“改革开放以后，党坚持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硬，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振奋了民族精神，凝聚了民族力量。”30党的十八大以来，确立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文化建设，注重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革命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培根育魂，“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文化自信明显增强，全社会凝聚力和向心力极大提升，为新时代开创党和国家事业新局面提供了坚强思想保证和强大精神力量”。31新时代文化建设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发生的历史性变革，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提供了现实支撑。

文化自信蕴含对于中华文明未来发展的自信，即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自信。党的二十大召开之后，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殷墟博物馆时指出，“学习理解中华文明，古为今用，为更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借鉴”。32这里实际上提出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概念，诠释了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基础和路径。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正式将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确立为新时代文化发展的目标，提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使命任务。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相对于中华民族传统文明而言的，二者大体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界，此前的创造和积累为中华民族传统文明，此后开启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历程，中华民族传统文明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构成中华文明的整体。33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也是对中华民族文明发展前景充满自信的表达。

历史、现在与未来的有机统一，阐明了坚定文化自信的三维支撑，诠释了文化自信的贯通性和连续性。

四、民族立场、世界眼光与人类关切的统一

文化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坚守中华文明立场，饱含强烈的民族意识；具有开阔的国际视野，能将新时代文化建设置于国际背景下来思考谋划，对人类文明的未来发展充满信心，是民族立场、世界眼光与人类关切的统一。

坚守中华文明立场，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的显著特点。中华文明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标识，是维系中华民族的精神纽带。“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34这是党的二十大报告向全党提出的文化建设任务，展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问题上的民族立场、民族情怀。在论及文艺发展问题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艺的民族特性体现了一个民族的文化辨识度”，35要求文艺工作者坚守中华文化立场，“重视发展民族化的艺术内容和形式，继承发扬民族民间文学艺术传统，拓展风格流派、形式样式，在世界文学艺术领域鲜明确立中国气派、中国风范”。36民族内容、民族形式、民族风格，这是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的体现，也是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的内在要求。

实现精神上的独立自主，表达了文化问题的民族立场。精神上的独立自主是指精神上的独立性、自主性，不依附于人，摆脱他者的控制和影响。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基础，是坚定文化自信的题中应有之义，也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内在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定文化自信的首要任务，就是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历史实践和当代实践，用中国道理总结好中国经验，把中国经验提升为中国理论，既不盲从各种教条，也不照搬外国理论，实现精神上的独立自主。”37精神上的独立自主是坚定文化自信的思想基础，也是文化发展的重要条件。

从中国实际出发借鉴吸收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既是世界眼光的体现，也是文化自信的表达。文化的发展具有继承性，文化的生命力、影响力与对人类文明的借鉴吸收密切相关，中华文明的连续性与中华文明的包容性密切相关。对人类社会创造的各种文明，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在的，“都应该采取学习借鉴的态度，都应该积极吸纳其中的有益成分，使人类创造的一切文明中的优秀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38与此同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进行文明相互学习借鉴，“要坚持从本国本民族实际出发，坚持取长补短、择善而从”。39在阐释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方法时，习近平总书记在强调民族性的同时，要求融通古今中外各种资源，包括国外哲学社会科学的资源，“世界所有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取得的积极成果，这可以成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有益滋养”。40强调民族性并不是排斥其他国家的学术研究成果，而是使民族性更加适合当代中国和当今世界的发展要求，“解决好民族性问题，就有更强能力去解决世界性问题；把中国实践总结好，就有更强能力为解决世界性问题提供思路和办法。”41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既向内看，深入研究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课题；又向外看，积极探索关系人类前途命运的重大问题。在论及文艺发展问题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人民历来具有深厚的天下情怀，当代中国文艺要把目光投向世界、投向人类。”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广大文艺工作者有信心和抱负，“创造更多彰显中国审美旨趣、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反映全人类共同价值追求的优秀作品”，42提升中华文明的国际传播力影响力，提升国际传播效能，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

提出全人类共同价值、全球文明倡议，表达对于人类文明未来发展的信心。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提出，和平与发展是人类的共同事业，公平正义是人类的共同理想，民主自由是人类共同的追求，“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共同为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提供正确理念指引”。43全人类共同价值是人类文明的发展追求，倡导全人类共同价值，表明习近平总书记对人类文明未来发展前景的自信。2023年3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面向国际社会首次提出全球文明倡议，呼吁国际社会共同倡导“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重视文明传承和创新”“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44全球文明倡议体现了人类文明发展规律，指明了人类文明发展道路和方法，展现了对于人类文明未来发展的自信。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自信重要论述的四维统一，诠释了文化自信生成的内在规律和坚定文化自信的实践路径，展现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推进文化发展、文明创造的理论创新与实践智慧，展现了习近平文化思想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注释

1《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九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把中国文明历史研究引向深入推动增强历史自觉坚定文化自信》，《人民日报》2022年5月29日第1版。

2(1)陈序经：《文化学概论》，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36页。

3(2)《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年，第427页。

4(3)《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第427页。

5(4)《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3年，第480-481页。

6(5)《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第546页。

7(6)《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把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凝魂聚气强基固本的基础工程》，《人民日报》2014年2月26日第1版。

8(7)《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第479页。

9(8)《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三次集体学习时强调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为全面从严治党打下重要政治基础》，《人民日报》2016年6月30日第1版。

10(9)《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年，第348、349页。